*cp向避雷喔
*平安夜圣诞节贺文
*面包店店主炭✖️歌手善
*真的很ooc 而且很架空(??
*主线和复线有奇怪的混搭 我自己也没搞太清楚
*但是总之 愿今夜的所有人都可以有希望和美好相伴
当然今夜如此 希望夜夜既然
1.
时间慢慢停在了12月23日的零点,车站站台上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碎雪,等车的青年把腕上的手表收进袖口,把脸从围巾中抬起,呼出的空气氤氲了视线,但透过列车的时刻表,青年还是清晰地发觉自己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
长叹一声,青年紧了紧身上松松垮垮的背包,按亮了冰凉的手机,半祈祷式地点开电车时刻表,发现最早的一班车仍像往日一样还要再等待整整五个小时,没有奇迹发生。
无端地,在把呼出的冷气丢在围巾外又快速缩回温暖中的那刻,这个有着一头柔软金发的青年突然想吃那串三色的甜丸子,像以往一样。
路灯下昏昏的黄色光线被散落的雪花割得支离破碎,青年慢慢离开站台,站在雪地里发呆。
街上安静得只剩下青年轻轻的呼吸声和踩碎雪花支离破碎的“沙沙”声,夜晚总是穿插着久远的回忆。
虽然从未到过这里,但这条街他很熟悉,因为自己在某人寄来的信上走过无数遍这里的春秋冬夏。
「我昨天去接祢豆子下学,这里下雪了,站台的软木上积了漂亮的碎雪,旁边的绿色邮筒上有着今年最白的雪,天气预报说善逸你那里下周也会下雪,我想你看到这封信时就该系上上次我寄给你的围巾了。」
记忆里的那个人总是会给他写这样的信,虽然总是细碎的生活小事和叮嘱添衣吃饭的啰嗦嘱托。
但是每当他在寒风瑟瑟和病床上展开这些信时,总会有奇怪的温暖。
就像是那人的笑脸一样。
沿着记忆里的信的话,善逸沿着这条小街慢慢向前走着。
棕色的站台旁是绿色的邮筒,走出站台最近的地方是有着漂亮橱窗的糖果屋,再向前走,是某人家的独栋小楼和面包店。
虽然信里的话他记得依旧一清二楚,但是离上一次收到这样的信件已经有了大半年,离上次见到那人温暖熟悉笑脸也有好几年过长的时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就有了手机这种通信工具,那个人还是坚持用着这种最慢的方式联系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生着闷气的晚上,手机列表里被他星标的电话又分回了普通的分组,却又在第二天揉了揉哭红的眼睛闷声点亮了星星。
记忆里那声只属于他的甜甜的善逸也快被时间吞没,快被消磨至尽。
鬼使神差地,在我妻善逸快要走到那人并不可能开门的面包店门口时,却转了个弯,直奔街道另一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逃避吗,可能吧。
混着便利店里最后一串甜丸子的软糯和甜蜜,隔着一扇被水汽覆上的窗子,我妻善逸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控制不住了。
2.
不知道为什么,灶门炭治郎觉得今天是个不眠之夜,尽管并没有弟弟妹妹们的打闹声音。
他翻身下了床,点亮了自己床前桌子上的台灯,翻开了自己的日记,台灯旁两个男孩的笑脸恍惚了自己的眼睛,也是这么突然,他好像闻见了记忆里甜甜的味道。
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还是自己高中的第一天,崭新的校服上可以闻到昨日阳光的味道,他大步走向校门时视线却捕捉到了一抹亮色。
「我,我,总之你不能不穿校服就进学校的。」
「俺就要进去。」
「诶诶,你不行!我会被义勇老师的竹刀打的!」
炭治郎顺着吵闹望去,那个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男孩第一次带着难以言说的甜甜气味走到了自己的眼睛里,尔后停在了心上。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他上去拖开了正准备打向善逸的伊之助。
「谢谢,」金发的男孩缩了缩脖子,抹了抹要掉下来的眼泪,「那,那个,不过不可以戴耳饰进学校,的……」
甜甜的味道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浓,在男孩琥珀色眼睛的注视下,炭治郎头一次闻到这种带着汽水甜味的清新气味从人身上传来。
「对不起违反了校规,但这个耳饰是去世父亲很重要的东西。」
「那,那就戴着吧。」
琥珀色眼睛的男孩东张西望了一下,把他推进了学校,虽然目光躲躲闪闪里藏着害怕,但是动作还是很坚定。
炭治郎临走时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人。
「我叫灶门炭治郎,新生A班。」
「诶诶是自我介绍吗。我是我妻善逸,高二的。」
就这样,灶门炭治郎心里多了一个金色的影子,是那种即便不在一个年级,他却无端地总是很想见到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是那种即便最后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都不觉得足够的人。
但隔着一条长长的街,善逸并不知道自己想见的人也在无端想着他的笑脸和眼泪。
甩了甩头,灶门炭治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随手点开歌单里红心的歌,熟悉的声音在淡淡的吉他声里无比动人。
「12月23日,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给善逸的信被退了回来,感觉是因为他搬家了,毕竟都没有被拆开就被退回了。」
他顿了顿笔,重新摁开手机,锁屏上穿着校服的男孩的背影模糊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灶门炭治郎此刻很想吃甜丸子,像记忆里一样。
3.
雪越下越大了,比刚刚来时的雪大了一倍。
善逸展开自己随身的小本,戴上随身的耳机,随着昨日录好的小样在心里默默打着拍子。
但是他忍不住走神。
离高中毕业已经六年,离大学毕业已经两年,离开熟悉的人也已经一年多。
再没有放学时候炭治郎陪着一起吃甜丸子,也没有炭治郎给撑的雨伞,也在没有炭治郎烤的香香甜甜的面包和软软的饭团。
日子真的很难。
这一年多嘴上说着追梦,善逸自己觉得更多的是为了逃避。
分开那年是大学最后一年,虽然没在同一个大学,但是作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善逸总是有很多理由黏着那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长男大人。
「啊啊啊啊我不行,我要炭治郎保护我」
「我可以保护你的,不过善逸很棒的啊」
「啊啊啊啊我不可以的,我不行的」
「善逸的歌很好听哦」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善逸尖叫着从校园的长椅上跳了起来,几乎破音的尖叫惹来了周围行路匆匆的同学的频频侧目。
「你从哪里听的啊啊啊啊啊啊」
「你的ins视频哦」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听得下去」
「善逸会去做个歌手吗,真的很好听啊」
炭治郎跳起来捂住了善逸的嘴,把他拖到自己身边坐回长椅上。
「唔,真的……吗」
看着炭治郎认真的点头,善逸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一动。
他从小听力就很好,有着传说中的绝对音感,有着丰富的音乐知识。
可从未想过自己真的可以做个歌手。
胆小,爱哭,酷爱逃避,所有的一切注定指向他认为的失败人生。
但是此刻透过那对暗红色但是无比坚定的眼睛,善逸突然觉得自己年幼曾经有过,但消失在了一滴滴眼泪里的爱好,又死灰复燃了。
炭治郎就好像是自己的太阳,精准地出现在每一个自己崩溃的瞬间。
下雨的放学时间,忘带午饭的中午……
但是,为了追梦,一毕业他就离开了熟悉的城市,签约了新的唱片公司,不温不火地过着还算可以的日子。
但离开好像也不只是这样单纯的原因。
藏在心底的小鹿蠢蠢欲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朋友。
可是太阳奔我而来的话,那还算什么太阳。
我会变得足够好,直到能触碰它。
「啊,太不好意思了,最后一个甜丸子被那位买走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善逸甚至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了便利店,就好像游离的炭治郎也没注意门口发呆的善逸一样。
被店员点到名字时,善逸突然回神,因为疲惫微微眯上的眼睛突然睁大。
「善逸?」
「炭治郎?」
隔着几个矮矮的货架,对面的青年带着一股外面的冷气走了过来。
但还没等他走到窗前,善逸就带着熟悉的尖叫声扑到了炭治郎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这么晚出来买这个」
「因为想你了」
过分直白的话撞了善逸一个满怀,他听到了自己久违的狂跳着的心脏,然后不知不觉开始大声哭泣起来。
在炭治郎轻轻的摸头中,哭声越演越烈。
「不过,善逸是搬家了吗,为什么退回我的信呢,为什么拉黑了我的手机呀」
他怀里的人突然一僵。
4.
说是搬家没有告诉炭治郎,不如说自己越来越不敢正视自己对炭治郎的感情。
他觉得那些来自炭治郎的信简直就是生命里的光。
但是他又害怕这种信会在突然有一天就再也不来了,就这样终止在了记忆里。
「昨天经过糖果店,看到了来这里玩的香奈乎小姐,就是我们高中和我同级那个成绩很好的女生,我送了自己家的面包给她,突然发现她这些年活泼了好多,很可爱的,她说要在这里玩一段时间,不知道善逸是不是还记得她……」
最后收到炭治郎的信里,写了这样的内容。
善逸隐隐约约想起来那个和炭治郎同级的女孩,有着大大的眼睛和安静的脸,一看就是很美的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那封信就没有再读下去,随手塞进了平时常背的书包,只是克制不住地开始流眼泪。
他觉得总是害怕的事情隐隐约约地要来了。
他清晰地觉得炭治郎值得一个很好的女孩,就像是香奈乎那样不爱说话,但是温柔大方并且漂亮的女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善逸就是不能作为朋友给出应该的祝福,拿起的笔顿了又顿,最后还是被不知道为什么淌个不停的眼泪逼的听了笔。
他于是更加确定,他是真的喜欢着远在隔壁城市的那个少年的。
火速搬了家,像是为了逃避一样拉黑了手机。
「善逸?」
「诶诶?」
闷在炭治郎怀里很久,终于回过了神的善逸突然退了几步,又被炭治郎拉住了手整理了围巾。
「和我回家吧」
刚想挣扎却被炭治郎一把拖了出门,走在雪地里。
「炭治郎还是和弟弟妹妹一起住吗」
「是呀」
「那我这么晚去会不会打扰到什么的」
「完全不会」
好像是怕他会逃跑一样,炭治郎收紧了拽着善逸手腕的手。
「为什么炭治郎没有和香奈乎小姐表白呢」
恍恍惚惚善逸突然脱口而出,看着炭治郎有些惊愕的眼神他一惊,原来自己又不知不觉说了奇怪的心里话。
「没有啊,不过善逸没有看完上上次的信吗」
「哪次?那封我没有回给你的吗」
「是」
善逸紧紧闭上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一条街尽头的炭治郎家很快就到了,好在炭治郎最终也没有追问,只是催促着善逸躺回自己的床上,也许是真的很累,他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留下了炭治郎一人看着善逸的睡颜发愣。
他鬼使神差地摁开了善逸外套里的手机,鬼使神差地在密码栏里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却没想到就这么解开了。
重新把自己手机号拖出黑名单,还给自己名字的备注后面打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从来都是行为正直严肃,举止端正的长男,第一次为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窃喜。
5.
昨夜一整晚,善逸感觉自己都在做梦。
也许因为明天就是平安夜,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梦到之前高中时和炭治郎伊之助一起过的那个平安夜。
也是一样是下着雪的夜晚,不过地点在善逸空空的家里。
收养善逸的爷爷去世的很早,大哥总是夜不归宿,经常只留下善逸一个人守着空空荡荡的家。
但是那晚的平安夜他们分了三个并不甜的苹果。
也算是配合了节日气氛。
「为啥啊,为啥啊要吃苹果」
「诶,管它呢啊……节日习俗,而且最重要的是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说要不要做我的小苹果难道不是很可爱吗」
面对伊之助奇怪的问题,善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胡编乱造来搪塞。
「为什么要和女孩子说这个」
炭治郎在切苹果的手突然一顿,然后抬头问善逸。
「平安夜就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嘛……平安夜也要吃苹果,所以做我的小苹果多适合表白心迹呀!」
「因为这个解释平安夜吃苹果也太牵强了吧」
虽然话上这么说,炭治郎还是摸了摸善逸的头。
「笨蛋长男」
虽然话这么说,善逸还是心中暗喜。
梦一个接一个总是做个不停,就好像炭治郎总等在生活的某处,看着善逸自己渐进又渐远,从未离开。
他突然惊醒,挣扎在梦里的情感越来越浓,但理智告诉善逸,这样唐突的表白只会让自己失去炭治郎这个朋友。
他不是喜欢我的,是朋友间的关心。
横下一条心,最后看了看空空荡荡的炭治郎的卧室,善逸冲出屋门。
「要走了吗」
「是……那个,昨晚,太麻烦你了」
「突然这么客气」
是的,做了一晚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梦的善逸很早就醒了,快速洗漱完毕后像是想趁着炭治郎家的弟弟妹妹没醒偷偷溜走,却被开心的一夜没睡的炭治郎逮了正着。
「善逸,你留下来吧」
突如其来的话又戳了善逸一个正着。
「为,为什么,我还有工作要去隔壁城市去做……」
而且,你留下我真的对你不好,也对我不好,也对我们都不好。
「留下来吧」
「我不,我走了」
推开一旁的炭治郎,善逸提着书包冲向了电车站。
掏钱买票时突然随着零钱掉出来了一封皱皱巴巴的纸,快速拾起来随手放进了兜里。
远处的电车有了隐隐约约的影子,他伸手想摸自己的耳机和手机,却灵性地摸到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带着几分好奇展开,熟悉的字下面是好像第一次读一样的内容。
上面内容是他读过一遍但记忆犹新的有关于香奈乎的回忆,但鬼使神差地往下读后,突然迸出了从未看过的内容。
但恍惚和震惊中,善逸第一次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因为信的最后,是那一句熟悉的话——善逸,今年平安夜回来做我的小苹果好吗。
是那句自己差点都忘记的,随口用来搪塞伊之助的话。
他飞快地转头冲出站台,随即手机铃响,屏幕上是久远的那个名字,下面跟着的是让他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话——善逸,明天回来做我的小苹果好吗?
远远的,有着全世界最温柔笑容的炭治郎张开双臂,站在站台边等着飞扑过去的善逸。
今年的平安夜,他们都有了最甜的那一个小苹果了。
完